辨证论治是中医必须遵循的准则。理法方药的统一,更是取得疗效的关键,所以,经方运用得当,往往效如桴鼓。《伤寒论》的内容,多能理论联系实际,理法方药兼备,形成辨证论治的体系。张仲景总结了六经辨证的规律,并于每一方证中又立定了主证、兼证、变证和夹杂证的层次,为正确地运用辩证论治提供了先决条件。
主证是指决定全局而占主导地位的证候而言。以太阳中风证的桂枝汤为例,其主证是以发热,汗出,恶风为主;伤寒证的麻*汤是以恶寒,无汗,身痛为主证;少阳证的柴胡汤是以口苦,喜呕,胸胁苦满为主证。这是有关方证中的主证。此外,还有六经为病的提纲主证,如太阳病的脉浮和头项强痛而恶寒;阳明之为病的胃家实地主证;少阳之为病的口苦、咽干、目眩的主证;太阴之为病的腹满而吐,食不下,自利益甚,时腹自痛的主证;少阴病的脉微细和但欲寐;厥阴之为病的消渴,气上撞心,心中疼热,饥而不欲食,食则吐蛔的主证。都属于主证范围。
六经方证的主证,是辩证的关键,反映了疾病的基本规律,是最可靠的临床依据。主证是第一位的,因此,对主证要抓而不放。但是,如果我们只抓主证,而置兼证于不顾,就不可能随证应变,也不会把疾病制服。因此,既要抓主证又要顾兼证。主证反映病之常,兼证反映病之变,知常而达变,方符合辨证之法。那么,什么是兼证?举例来说,桂枝汤的主证,如果又出现了气喘或项背强几几,这便是桂枝汤的兼证。
主证和兼证是随六经为病而出现的,它的来龙去脉比较清晰,针对性比较集中而又有规律可循。至于变证和挟杂证则不然,它们不受六经的范围所限制,灵活多变。一般情况下,变证是通过误治,或失治以后,使临床症状发生了异常变化,而变证的类型,或寒或热,或虚或实,或在脏,或在腑,变化多端,从表面上看,好象也是从伤寒演变而来,但实际上是仲景抛开伤寒而论杂病的一种方法。其治疗原则还是本着热者寒之,寒者热之,虚者补之,实者泻之。
至于《伤寒论》的夹杂证,除小建中汤和炙甘草汤治夹虚证外,还有夹饮气的小青龙汤证,夹宿食的大承气汤证,夹里寒的桂枝人参汤证,夹上热而下寒的*连汤证等,还有很多。总之,由于人的体质不同,所以感邪虽一,发病则尽不相同。因此,在临床上我们不能只在外感上求原因,还必须从内因上找根据。
能否抓好主证,就成了临证的一个关键问题。抓主症是辨证论治的顶级水平。其一,主证最能反映致病的机要,也就是最能反映病机,而只有这个能够反映病机的证能称为主证;其二,是主证最有可能反映疾病的祛除途径,它提示你,你应该用什么方法来治疗。这样的主证往往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,根据这个证你就能辨别该从哪个方向着手。刘渡舟先生说:“《伤寒论》言不虚发,句句皆有实践根据。我们一定要细致地抓好主证,才能在实践中发挥作用,更好地指导临床治疗”。
临床上,抓主证固然重要,但如果我们只知抓主证,而对兼证不顾,就不能做到随证应变,也不能随着兼证的出现,制订有效的治法。主证和兼证是并行而不悖的关系,主证反映病之常,兼证则反映病之变。做到知常达变,方足以尽辨证之能事。只有弄清了什么是主证、兼证、变证和挟杂证,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,这就使辨证有了层次,有了先后,提高了对辩证的认识,才能更好地抓住主证。
如何才能抓好主证呢?主要是临床经验,另外就是要注意三点,第一点就是需要把基础理论弄明白,学扎实。比如少阴病始得之,反发热,脉沉者,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,少阴里寒兼有太阳的表热;出现这样的情况为什么要用麻*细辛附子汤,邪在表而不在里,本阴而标寒,宜温中发汗,兼顾阳气,这个道理你必须搞清楚,道理清楚了,你才能举一反三地运用在其他方面,这才有灵活可言;第二点,就是熟记《伤寒论》中的条文。即便不能一字不漏地背,起码对条文你应该熟悉,特别是有方有证的条文,你必须熟悉,任何时候都能想起它说什么。只有做到这一点,《伤寒论》你才能真正用起来。不熟悉条文,临证主证肯定抓不住,经方用起来就不灵便;第三点,学以致用,经常性的运用,进一步充实自己的头脑。
总之,六经方证的主证,是辩证的关键,反映了疾病的基本规律,是最可靠的临床依据。因为主证是纲,纲举而目张,兼证、变证、夹杂证等,也就迎刃而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