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治酒渣鼻的医院 https://m-mip.39.net/disease/mip_8590068.html「本文来源:泉州晚报」“哇,好家伙,牛角菇!”那晚,去找朋友泡茶,一进门就瞪见茶案上一小堆如炭的物件,一只只黑乎乎的,每只都长着两个尖尖的小角。这东西长得黑,却是孩提时令人最“嘿”的美味。这美味学名“菱角”,又名腰菱、水栗、菱实等等,有的地方也叫作菱角乌,在闽南叫“牛角菇”。因为是水生草本植物果实,又状如小牛头,我觉得“牛角菇”这个叫法更妥帖。我随手拈起一个,放入口中,两牙一咬,“咔嚓”一声,“牛角菇”成了两截,乌黑的壳里是饱满的乳白果仁。顾不得嘴边已尽是“黑”,再从有角的壳边轻咬着,把果仁咬挤入口,唇齿舌共享,脆嫩香甜。一旁的小姑娘见我嚼得陶醉,也想尝尝,却捏着乌黑的壳干看着,不知从何下手。旁边的一位小伙子则皱着眉头,有点不相信这其貌不扬的东西竟会是美食。陆续进来的几位如我一般年纪的友人,吃法近乎拷贝。哇一声、拈一只、咔嚓一声,一番扫荡,茶案上仅余下散落的乌黑残壳。津津有味之时,这嘴角黑黑的一群人侃起了与“牛角菇”相关的往事。老同学抢先说起他上一年级时候的事。有一次中午放学刚回家,看到猫咪在鸡窝前,好像不怀好意地一直盯着在孵蛋的母鸡,老同学担心母鸡吃亏,就把母鸡抱进屋里。老同学的母亲忙完农活回来,发现鸡窝里没有母鸡,赶忙寻找起来。进门见到老同学抱着母鸡在玩耍,一怒找来小竹子,不由分说地开始一顿教训。我那同学被揍得甚是委屈,边哭边解释,他母亲才停下手里的小竹子。此时,恰巧门外传来一阵卖“牛角菇”的吆喝声,他母亲随即让我同学把卖“牛角菇”的喊来。有了这美味的补偿,刚才的疼痛瞬间被遗忘。“那时母亲是又心疼又歉意,但我却是痛并快乐着。”老同学笑笑地回忆着。因为“牛角菇”,我那个不喜欢的外号得到了巩固。那时学校没有围墙,课间同学们会跑去离教室不远处的木麻*树下的小食担买菜头酸、余甘、桃子等零食。有“牛角菇”的时候,小食担总围着最多人,一毛钱可以买五六个。那次,我和班上的几个同学一起每人消费了一毛钱。可能是丰收季节,小食担的老伯特意多给了我们几个。大家特别兴奋,当场急急品尝起来。舌尖的诱惑,一时听不到上课钟声已经敲过,赶到教室时已经开始上课,老师罚我们站在黑板前反省。我们几个刚站好,整个班级都笑开了,我们相互瞪了一下也笑了。原来,因为咬吃“牛角菇”,我们几个嘴边都涂满了一大圈黑黑的东西。我是班长,皮肤长得黑,本来就有同学悄悄帮我取了个外号叫“黑班长”,这次“黑”事件又以我为首,这外号就更名副其实了。“牛角菇”是儿时的记忆,也是乡愁的烙印。在村里长大后来去了南洋的阿梅,几十年过去了,依然还会想起远在千里故土的“牛角菇”。物流不发达的往日,“牛角菇”的季节一到,阿梅便会叮嘱回乡的“咱厝人”捎回这儿时的美味。岁月流逝,记忆犹存。往时的影像,不时随着年轮踏步而来,犹如“牛角菇”一样,成了人生旅途中愉悦的音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