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代中医的临床,面对麻黄汤证常常会观察到:是一个有在发烧的,里面很热的,可是表面是被寒邪束住的,所以热是散不出来的,烧久了,就把肾烧坏了,肺烧坏了,当然这个说法也通用于大青龙汤。这样的症状,用麻黄汤,一发汗,马上烧就戏剧性的退下来,人就恢复于趋近无病的状态。
麻黄汤证的状态,到年的时候竟然变成大新闻,大流行,就是所谓的SARS,其实它就是麻黄证或者是大青龙证。为什么叫非典型?我的理解是细菌所引起的肺炎是真正的肺炎,典型的肺炎。人体在跟细菌抗争的时候,白血球会增加的,是验得出来的,所以知道他是在发炎,用抗生素去消炎就可以了。如果是病毒引起的肺里面的过热的话,西药领域就没有药可以医了,因为没有药可以医,所以就会变得非常紧张。害怕它会传染,不知道怎么对待它。
可在中医的临床上这是个年年有、天天有的麻黄汤证。麻黄汤发汗就好了,如果有一些里热的现象,大青龙汤发汗就好了,可以说是相当清楚的。SARS能够变成这么大的流行,在学习经方的人眼中,让我觉得经方果真是少数派。不过从年到今天,好像全世界都才知道什么叫经方。在02年之前它是个非常冷僻的学问,世界的进展还真的是一日千里,真让人高兴。
麻黄汤的主证框架,像SARS,或者现在有一些小孩子忽然发高烧得急性肾炎,有的时候也是一滴汗都流不出来的,脉浮紧,怕冷,往往是可以在麻黄汤的主证框架里面得到治愈的。这就意味着急性肾炎也是是麻黄汤证。
看医案的时候,朱木通治疗的乳腺炎,那是葛根汤证,柴胡汤证,就是先是六经受到坏能量的干扰,它是感冒的结构,然后组织才开始跟着坏掉,那把六经证拔掉,组织就不会继续坏下去。但是组织已经发炎的地方它不久之后会产生一点脓,所以还要继续吃一点药来排脓。大概是这样在运作。就像前一阵子我牙齿痛,就吃陈士铎傅青主的方,牙齿痛看一下是哪一颗牙在痛,然后开哪个药,这颗牙属于阳明胃经要放石膏,吃了药,牙痛退去之后,过了一天,牙龈肉就长了一个大脓包,然后脓包自己破掉就好了。发炎之后,其实还是有些组织被发炎烧死了,会变成脓,所以发炎归发炎,脓归脓,就是这样的思考。
所以这个SARS,或者急性肾炎,是可以在它还处在麻黄汤证的主证框架之下得到治愈的。当然可能之后会有一些变证,但变成其他方剂的主证框架的时候,照后面张仲景后面一些方子去医就是了,学伤寒论要能够迅速地抓到病人是在什么汤证的主证框架下,这样子去学习才是最有意义的。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,但在流传的各种中药方中,还是有一些金银花,鲜芦根,清热杀菌的药。
用这些降温的药,没有把寒邪逼退,可能疗效会更糟糕一些。金银花或者连翘,生甘草,它本来也有抗病毒的效果,不能说它绝对是杀菌的药。但是那种消炎杀菌的药实在是偏多,偏多到让人觉得这个中医,不但不懂中医,连西医都不懂,西医已经讲了这是非典型肺炎,没有细菌感染的肺炎,还开那么多中药去杀菌干什么?西医都说抗生素无效,竟然还开中药抗生药,这个两面不是人的开法,西医看了要指责,中医看了还是要指责。那时候的经方派,可能还是太少数了,所以会有这样的事情吧。麻黄汤系统之所以有意义,是因为它把束住的寒气给拔掉,寒邪逼退了,整个人就降温了,身体的代偿反应,抗病机能就不需要再运作了。
除了肾炎之外,有一些蛋白尿也在麻黄汤的主证之下。很多病如果用六经证的框架去医,好的是最快的,当杂病医的话,比较慢一点。因为六经是比较形而上的东西,但它的疗效很快。
麻黄汤要把病邪从血分拉到气分去发,就会出现一个问题,如果吃了麻黄汤,已经吃到身体里面烈火熊熊了,结果还不发汗怎么办?有的时候身体真的会比较钝,麻黄汤吃了身体里面温度一直提高,闷在里面不发汗,肺就烧坏了。有一种针法叫做外关透内关。外关穴等于是人气分的总枢纽,它的反面是内关穴,是血分的总枢纽。手三阴三阳可以借这个地方沟通。金属针从外关拍进去,至少要一寸五分才够,先让外关得气,就是稍微弄进去一点,捻一捻,有酸酸麻麻的感觉,就代表穴道已经跟针起反应了。然后针就垂直地往里面慢慢沉下去,当末端只剩针炳的时候,一寸五不能进去的时候,针头就到了骨头对面的内关穴的下面了。
从外关酸酸的刺到内关也觉得酸酸的,阴阳之间就会打一个洞,汗就发得出来了。这种外关透内关,其实不吃麻黄汤,透这一针也会好。一般用在桂二麻一汤、桂麻各半汤证也可以。我用针的技术非常残废,成功率大概有六成,但这个穴道也不是很痛的穴,如果要练习透针的话,可以从这里开始挑战。
有个许叔微的医案:麻黄汤证发不出汗,后来许的篇章。《黄帝内经》认为感冒就是走在六经上的。当然刺经脉就对了。“刺阳明出血如大豆”,他的说法是刺激肺跟大肠经的井穴就可以。
少商放血,是中医治实热喉咙痛的很好方法,在刺少商之前要把手抓住一直勒,血逼到大拇指有点泛紫色,如果是实热的喉咙痛,就是麻杏甘石汤证的喉咙痛,在勒的过程,喉咙就会开始觉得比较松,然后再用放血针刺破,挤一滴血,喉咙痛就会退下来。这是临床上常用的方法。如果用这招没有效,就代表是上篇少阴扁桃腺的那个。
如果人太虚的时候,不太好用麻黄汤,就要用另外一个针法,合谷复溜的平补平泻,下一次再说。